四五四 相去迢迢(1 / 2)
这三件事夏琰都是知道的也费不了宋然太多口舌不过末了宋然却少见地将眉蹙起很是低声道:“君黎我知道这次事出有因不过——下回还是别让外人径直找我。”
夏琰稍稍一怔已知他说的“外人”是指沈凤鸣。对执录来说只有黑竹的首领是自己人旁的一概只能称作外人。“可凤鸣他……”他试着道“他认得你——他老早就知道你们宋家的执录身份了。不然我自晓得按黑竹的规矩不能让他来找你的。”
“这事怪我爹当年不小心领我们去金牌之墙的时候竟被他见了。”宋然露出喟然之色“但一事归一事——当年是当年。现今我是执录我也是为了黑竹不得不早些与你明说——你与他交好故而信他但我与他没什么交道。这京城我要对付防备的已是太多忽然又多出一个人来找我我当真无有三头六臂可担惊受怕得很。”
“我只是想着……就算这会儿不见回头‘归宁宴’……”夏琰想了一想“罢了是我欠考虑——往后还是只我与你接头。”
宋然抬手向他示谢“我绝非针对凤鸣一人——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一切谨慎为上。我已特意住得偏远与其说是想避人耳目不如说——是想看得清楚些毕竟一个人若特意跑这么老远留下的痕迹也会多些。但反过来他这一厢过来也易被有心人看着。要是真给人寻着蛛丝马迹便说不清了。”
“知晓了。原也不打算再叫谁往你那边跑。”夏琰道“我还有一事问你……”
他说话间伸手及怀要去拿那个黑玉扳指只惜手才刚触到便瞥见外面程平已回了来只得又松了手与宋然递个眼色就此息下对话。
程平落座请宋然将末节讲完堪堪已是正午。他如何肯慢待两人便叫传膳留两人在府中一道用过再殷勤请喝过了茶才万般不舍恭送出门。
“我看仪王也当真寂寞得很。”宋然便笑道“在这禁城也没什么相交的朋友恨不能将你留上一整日。是该娶个妃的好。”
夏琰本打算离去途中趁无人处向他问问黑玉扳指之事可一抬头却见邵宣也候在府外。见他出来邵宣也上前了一步向他行礼:“夏大人。”对宋然却是不识不无倨傲地点一点头也不放在眼中。
宋然不以为意。文人常讥武人武人自也不予文人面子都不出奇。
“邵大人……?”夏琰有点吃惊“你莫不是……”
“夏大人晨间说或有用得着邵某之处是以邵某自早朝散了便在此等候。”邵宣也实说。
“我……我不知大人一直在此……”夏琰原以为他早上说要去垂拱殿外执守乃是托辞拒绝哪料当真还会回来不无过意不去那边宋然见状已是请辞:“既然夏大人还有要事在下先走一步。”
夏琰深知他若强要在旁等着不走一来失礼二来惹疑只得还礼送他由他去了。
这壁厢邵宣也便道:“夏大人看来诸事顺利不必邵某出力了。”
夏琰只连连致歉邵宣也只道:“邵某今日当值等在仪王府外与等在别处亦是一样——此处还少些风冷。”
两人向外同行一段途中有意无意提起程平娶妃之事夏琰记得去年恭王选妃彼事之司防杂务还是交由夏铮今年依邵宣也所说这仪王妃似乎已有了人选不打算一选二选弄得那般热闹只待各方说定将事情办了便罢。
说不了几句便又多是默然。那邵宣也似一贯不喜起头没话题便不言不语亦不觉尴尬。冷场许久还是夏琰开口道:“都说邵大人与夏亦丰大人十分交好?”
邵宣也全不动声色只问甚答甚“还算交好。”
“我听我师父说——夏大人他——前一阵递了疏奏请回京。”夏琰望着地面“邵大人可知此事?”
“当然。”邵宣也道“听说皇上已准了。”
“已准了?”夏琰立住向他看面上惊讶“诏书已发了么?”
“那倒不晓得我只是在垂拱殿外听过一句。”邵宣也道“夏大人当时去往异乡上任原是仓促心自还在京城。这已大半年了逢年过节的若都不允准他省亲岂非大失人道。”
“逢年过节……?”夏琰道“不是……不是十月里就来?”